FIFA 的丑闻风波至今仍未平息,不断出现的 贪腐 事件背后又有哪些地方我们未曾注意的呢?
四十年前,英国和美国不太情愿地看到:从足球开始,越来越多重要国际体育组织的领导权,从他们的手中逐渐流失了。
对此,英美媒体批评说“世界体育的权力被一个拉丁语系的黑手党控制了”——1974年是足球(巴西人阿维兰热)、1975年是拳击(墨西哥人苏莱曼,WBC)、1979年是各国奥委会总会和泛美运动会(墨西哥人拉尼亚)、1981年是田径(意大利人内比奥罗)和国际奥委会(西班牙人萨马兰奇)、1984年是排球(墨西哥人阿科斯塔)。
从足球开始的这种权力转换,其关键事件发生在1981年:9月17日,瑞士联邦颁布条例,给予1915年起即将总部设在洛桑的国际奥委会以半外 交的正式法律地位,让它可以不用交税和可以任意雇佣外籍人员——之所以有那么多国际组织愿意扎根洛桑,这种免税特区式的政策、是最大的诱惑之一。
从此,国际奥委会和国际足联这两个最有权势的国际体育组织,分别在洛桑和苏黎世统治着他们的体育版图,这种统治的两个主要特点在于:其一,他们享受着某种“治外法权”,以非政府的名义拓展着权力、以不完全商业的方式经营着财富。
其二,他们普遍采取一种“自我遴选”的继承人方式,似乎与当代社会的民主化理想背道而驰——布拉特17年的统治还算少的,不如萨马兰奇的21年、阿维兰热和阿科斯塔的24年、拉尼亚的36年和苏莱曼的38年?
这种权力和继承权力的方式,还表现在布拉特的17年和阿维兰热相加之后的41年,或者小苏莱曼子承父业方面,和最多任期八年的美国总统、经常任期不到一年的日本国总理大臣相比,国际体育组织的权力问题越来越在外人看来是个问题。
而且这种权力越来越不仅是权力了:首先,它伴随着越来越庞大的财富,这在美国人当国际奥委会主席和英国人当国际足联主席的时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体育的全球化、职业化和商业化,颠覆和改变着足球的原始格局和奥林匹克的最初理想。
其次,盎格鲁-撒克逊国家受到越来越嚣张和越来越公开的怠慢,数量庞大的亚非拉成员之间只要协调一下立场,就能让英国人办不成世界杯或者让美国人办不成奥运会,而每一次、当这些亚非拉成员这样做的时候,还总能得到欧洲大 陆的一些选票——例如来自首鼠两端的法国、自命不凡的德国或者以“中立”之名收取渔翁之利的瑞士。
这就是英美媒体不断掀起对国际足联和国际奥委会的大批判的原因,它们在某种程度上不得不这样做:你们垄断着的权力越来越大、你们掌握着的财富越来越多、你们还经常坐拥着体育道德的制高点,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里有个值得注意的问题:英美媒体的“妙手著文章”,并非全是出于“铁肩担道义”的动机,如果站在中国的立场看,以阿维兰热和萨马兰奇为代表的那些拉丁语系的“黑手党”们,至少在粉碎盎格鲁-撒克逊国家对体育文化的垄断方面是居功至伟的,甚至北京有机会赢取的冬奥会主办权,都在一定程度上要感谢英美媒体——如果不是他们起劲地炒作索契冬奥会花钱太多的话,北京剩下的对手里、至少还会有奥斯陆或者斯德哥尔摩。
现在,摆在布拉特和国际足联面前的问题,是怎样摆出一副“壮士断腕”和“与时俱进”的姿态应对这场危机,在这方面,陶醉在权力里的布拉特早就应该好好向萨马兰奇学习:1991年,老萨提名了四位国际奥委会的新委员,除了在幕后帮助他当选主席的拉尼亚和奥斯瓦尔德之外,另外两位的名字我们太熟悉了 ——托马斯·巴赫和雅克·罗格。
不早点儿想好下一步棋,活该布拉特遭此劫难。
本文转载自搜狐专栏,原标题:四十年后的卷土重来